纹身的起源

关于纹身的起源,至今学术界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可以说每个民族远古纹身产生的原因是各不相同的,在同一个民族内,各个部落也不尽相同。综观世界上一些民族纹身习俗产生的历史条件和渊源,概括而言,目前大体上有如下原因:

一.图腾说:纹身作为具有文化功能的标志符号而存在,最初是表示民族图腾标记。在早期,人们认为自己起源于某种动物、植物或其他物体。他们相信与自己相伴相随的某种动物、植物或其他物体具有特殊的亲缘关系,把它们视为祖先、新族或保护神。他们往往把自己崇拜的图腾形象绘刺在自己身体上,作为永久性标志。民族与民族间崇拜的图腾,从外民族看来,他们往往是同一的,久而久之;图腾崇拜就成为民族的标志。澳大利亚南部伯尼凯亚部落袋鼠民族的人,以袋鼠为自己的图腾,后来也就成为了该民族的标志。

二.宗教信仰说:由于原始社会生产力低下,科学知识贫乏,当人们面对变幻莫测的大千世界和诸多自然现象时,如日月星辰,电闪雷鸣等,他们感到自然界是神秘而可怖的。再由于他们不能正确认识自己的身体构造和生理现象,不能解释梦和死亡,所以他们相信灵魂,“这样也就产生了灵魂不死的观念”⑤。原始人用万物有灵的观念去解释一切自然现象,这也是纹身起源的思想基础。他们想通过纹身祈求神灵保佑,求得吉祥平安;或者说想通过纹身避免妖魔鬼怪的危害。这种观念在非洲苏丹土著民族中较普遍。

三.成人礼说:文化人类学家从未否认过纹身与成人礼相关,事实上,许多民族和部落,成人礼也就是纹身礼,即当青少年达到一定的年龄,都要隆重举行“成年礼”仪式,在身上绘刺花纹图案作为进入成年阶段的标记。在波利尼西亚,青年男女若未纹身则不算成人,也不能结婚。纹身作为成人礼在非洲和澳大利亚同样流行。

四.性吸引说:持这种观点的研究者是基于成人礼说的。而且举行了成人礼就证明他们已经成熟,可以选择、成熟的异性,以保证随之而来的婚姻——性关系。有研究者认为纹身最初是人类为了赢得异性的喜爱所作的美化装饰。因为纹身能让身体更性感,更能引起异性的回应。

五.美饰说:纹身被一些民族视为人体的一种美丽装饰,是人体的一种特殊的艺术形式,它具体地表达了一些民族的审美意识。格罗塞说:“原始民族的画身,主要目的是为美观”①。

六.战争标识说:原始民族时期,狩猎和战争是最主要的活动。为了便于在混战中识别本部落的人,于是各部落都有自己永久性的标记——纹身。同时也作为勇敢的象征。如波利尼西亚人就有为了让满身都有纹身而不但建立功勋的制度。

七.身份等级说:进入阶级社会以后,纹身被用来标示尊贵、等级地位。在马克萨斯群岛,只有贵族可以从头面到手指、脚趾,包括全身都刺上花纹。在台湾高山族的各族系间,对平民和贵族在纹身上的权利有很详细的规定,如年龄、图式、部位、颜色等。

八.功用说:在早期,纹身的产生有其强烈的功用目的。如翁格人是了防止蚊虫叮咬等实用目的而进行绘身的。后来的求福避祸、图腾崇拜也由此说发展而来。

另外,还有研究者持巫术说、祖先认同说、摹仿说等。毫无疑问,对纹身源起的这些阐释都能说明某一方面的问题,但纹身是一个复杂的文化艺术现象,经历了人类漫长的历史,简单地用某一种说法是不可能全面阐释其源起的。

根据纹身现象产生的历史背景、条件以及当下的实际情形,笔者认为纹身现象产生的最根本的原因是它满足了人类生命追求的某方面的需要。封孝伦先生认为,“人的生命是肉体的生物生命、精神生命和社会生命的统一体”。因而纹身现象产生主要在于三个方面:一是满足生物生命的需要,在落后的原始社会,经济条件低下,想借助纹身维持生命的生存(包括自己的生存和种族繁衍)。如功用说和性吸引说。二是满足精神生命的需要,由于那时科学知识贫乏,人们对许多自然现象(如电闪雷鸣等)和自己的身体构造等缺乏认识,因而无法解释那些神秘的自然现象、梦和死亡,转而相信灵魂、鬼神,并用万物有灵来解释一切。如图腾说,宗教信仰说,巫术说等便成为纹身源起的说法。三是满足社会生命的需要,原始部落以狩猎和战争为主要活动,常常为争夺领地、食物、配偶等而站,在同一部落也要划分等级,这样纹身便起到了重要作用。如成人礼说,战争标识说,身份等级说等。

纹身伴随着人类的生存和发展的历史。无论纹身者出于什么样的动机选择以身体为载体;无论把纹身看成原始的神秘,还是看成当今“另类”的时尚,我们不可否认,对这一古老艺术的继承和发展,隐藏在它背后的是人类对生命(身体)奇迹的礼赞和对大自然的崇拜。